7月14日,我23歲生日。
很久以前,某人答應我,在這一天,他定會陪著我。然,我終究還是沒有等到他。
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沒來,更不想知道以後,我們會怎麼樣。
起了個大早,是因為夢裏夢見他叫我給他開門,夢中驚醒,卻只能無奈的抱緊自己,孤單的蜷坐在瓢窗上。
一陣發呆後,打開筆記本,心緒淒迷,手指不聽使喚的在鍵盤上飛舞,不知道是在什麼樣的心境下,用十來分鐘的功夫,寫下了簡短的《心碎碎》。
而後,掛起QQ,許是因為,心還有所希冀,希望某人在QQ上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。三個多小時裏,看著他從手機線上到電腦線上,再到離線,然,我還是沒有等來一個字。
坐在十樓的瓢窗上,看窗外大霧陰霾,心緒淒迷,但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無畏,就在一瞬間,突然感覺自己變得很強大,面對這樣的事情,竟能這般從容,沒有憂傷,沒有眼淚。
11點47分,起身洗漱,繼而進廚房,以最快的速度炒菜熱饃,和姐姐共進這二合一的一餐飯。
依舊和平常一樣,說說笑笑,看著電視,開著玩笑,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。
或許是因為人在承受了一定程度的苦痛之後,心已痛到麻木。
此刻,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個平常普通的日子。
那樣的話,我不會失落,更不會心疼。
飯畢,姐姐刷鍋洗碗。我進到臥室,無賴地躺在床上,流覽手機裏,某人的照片。
多少次,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對著照片裏的人說話,或是流淚,只是在影視鏡頭裏。並且,照片裏的那人,十有八九都已不在人世。
沒想到,這樣的事,竟然也會發生在我的身上。唯一不同的,我無語凝噎相對的,是一個活在現實生活中的人。
打開手機音樂,裏面只有11首歌曲。其中的每一首,都是某人平時和我在同一時間不同地點共同傾聽地。那些悲傷地讓人心碎的旋律,縈繞在房間裏。
姐姐大喊:“EG,我覺得你活在70年代,能不能用用電腦放點新潮的歌曲?”
我不予理睬,任憑悲傷地音樂在耳畔響起,漫過心房,歌詞裏的字字句句,都紮的心隱隱作痛。
“EG,咱們去超市買點吃的吧!冰箱都空了”,姐姐在客廳裏喊我。
於是,起身穿好衣服,和姐姐出門。
雖然沒有太陽,可終究是7月天,外面還是很熱的。
接到了朱的電話,說她為期10天的敦煌之旅歸來。
差點忘了,她前些日子說,某人要是不回來,她會在這一天,陪著我。
心,還是暖不起來。
雖然有朱暖心的問候。
“EG,您今時壽星,想吃什麼?或者還是下午出去吃?”
懶得搭理她,因為她根本不知道,我是多麼的沒心情。
“隨便買點吧!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吧!我沒什麼想吃的。”
在超市溜達了一個多小時,採購了滿滿的四大袋食物,回家。
把本本從臥室抱到客廳,慵懶地窩在沙發上。
我知道,心還沒死,依舊想看看,某人是否線上?是否給我說話了?
可終究,我還是沒有等到一個字。
於是乎,打開最近熱播的《知青》,百無聊賴的看著。
其實,心思根本不再上頭。
QQ不停地閃動,是因為收到了來自朋友們一份份的生日禮物,那一聲聲誠摯的問候,讓我心生感激,感動。
可心,依然沒有溫度。
拾起手機,看著一條條生日的問候。
而後,給某人,一連發了23條相同內容的資訊。
不知道,某人看到我留在螢幕上的字,是不是充滿了糾結、苦痛和內疚。
不知不覺到了下午6點,朱在QQ上不停得呼喚我,叫我出去吃飯聊天,把心中的苦悶說出來。
我告訴她,那種苦悶,真的無法言說,只能在心中,任其氾濫。
我知道,她懂得,我心中的苦悶。
認識10多年了,我們,是無話不談的閨蜜。
她還是苦苦哀求,並用重磅級的八卦誘惑我出門。真的不忍心拒絕,頃刻間,告訴自己,幸好一切不是愛情,幸好愛情不是一切。
出門打車,可十來分鐘卻攔不到一輛taxi,無奈只有坐公交。心急火燎的,因為我知道,朱已經到了。一路看窗外的風景,恍惚覺得,一切人,一切事,都和我無關。
公車上,接到了媽咪的電話,問我今過生日,可否給自己買些什麼?還說她會給我報銷。聽到媽咪熟悉的聲音,忽的,淚流滿面。
原來,這個世界上,還有東西能刺激我的淚腺,能讓我感動。
怕媽咪聽到我哽咽的聲音,於是乎告訴媽咪,說在車上,便匆匆結束了58秒的通話。
親愛的媽咪,謝謝你在23年前的今天,生下了我。
陪朱穿梭在我們常出入的商場,腦子不知想什麼,竟然多上了一層樓。
朱說:“別用你的笑臉掩飾你的憂傷,我心寒。”
我說:“沒事,不是還有你陪我嗎?”
拉夏貝爾、海貝、艾格、百思圖、星期六、百麗、她他等琳琅滿目的商品充斥著我的眼睛。可我卻無心挑選。
當美食、漂亮裙子、鞋子、首飾、包包等一切美好的物質都不能刺激我的視覺和神經時,我不知道自己活得有多麼悲哀。
朱說,我的心境,真的可以出家為尼了。
我說,還是讓我幫她挑選裙子吧!游離在偌大的商場,幫朱精挑細選漂亮裙子。據不完全統計,她試了13挑裙子,最終在她鍾愛的拉夏貝爾裏,選了兩條。我也算是光榮完成任務。
爾後,我們一起去吃火鍋。坐罷,她的手機短消息響個不停。我大聲問責:“說,你是不是戀愛了?”她說:“你能不能優雅點?”
抬頭,幫我們點菜的服務員,都在傻笑。
原來,笑可以這麼燦爛,這麼優美,這麼簡單,我在心底告訴自己。
那一刻真想拿面鏡子照照,看看我現在猙獰可憎的面目。
還沒吃完,除了我們頭頂的那盞,火鍋餐廳其他地方的燈都滅了。
服務員過來問我們,要不要加調料。答曰不需要,原來,這裏10:30打烊。
浪費了很多,可我們都吃不下了。
匆匆離開餐廳,10:35分,街上的人已經稀稀落落了。
我們倆,兩個吃多了的女孩子,游離在還未打烊的店鋪裏。
朱想挑選個漂亮包包,可只有一家開著的,最終還是沒有挑到合適的。
我說不想回家,朱陪我,飄蕩在夏夜星空下的步行街。
嘴裏說著很二的話,像是喝多了一般,遙遙晃晃的遊蕩在街上。
朱問我:“你是不是真的喝多了?”
“姐,咱們喝的是木瓜汁,怎麼會多呢?”我對答曰。
一走三停的搖晃著,回到朱家,已經11點過了。
沖涼畢,又開始游離在網上,我知道,我的心,在等待。
11:35分,朱說我電話響了,姐姐打來的。一頓斥責,我寂然聽著。
其實,我一直記著打電話給姐姐,說不回家睡,可不知怎麼地,就給忘了。
就在朱還在洗裙子的時候,我已經橫亙在床上了。
我知道,我實在是困了。
睡吧,睡醒之後,7月14就會徹底的過去。
坐在14樓的陽臺上,依然,沒有憂傷,沒有眼淚。
只是不知道,心,是不是,還活著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