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epression!!多謝各位朋友/多謝李列菲菲教授/呢一年來好辛苦/不能再忍受/多謝唐唐/多謝家人/多謝肥姐/我一生人無做壞事/為何會這樣???——題記
明天就是張國榮先生逝世六周年的紀念日,此刻,傍晚,十八時四十一分,追憶與懷念,似於水,周疏無滯。此次,我願意把他當作一個文本來解讀,在細讀中試圖探尋值得品味與推敲的一點一滴。
在此,我們不妨借用陳思和教授挖掘文本縫隙的細讀方法作為思路切入點。題記據說是張國榮的遺書,有待證實,不過,我寧願把它當作真的預設,存在就是理由,過多的猜疑純屬無稽。"我一生人無做壞事,為何會這樣???",這是我找到進入張國榮世界的"縫隙"。
"我一生人無做壞事",有點思維的人都深諳,這是誇張的修飾,試問,芸芸眾生,孰能無過?與其說是他自我過分的肯定,倒不如相信是一種自信與價值的持守。如果說"真實並不在中庸,而正是存在極端",那麼,張國榮的真實顯然體現在他一生的兩極。“沒有什麼值得我去記得,沒有什麼值得我去留戀。”回首童年時,張國榮用這樣的話作了總結,幾十年後,縱身一躍,自由落體,震動地板那一刻詮釋了“命運是性格的折影”這樣古老的話題。或許應該這樣說,童年無母愛、無父教的極致就決定了他要以悲劇傳奇了結一生的極端。孤獨的童年給了孤獨的心,敏感、自戀卻塑造了他追求藝術純粹性的執著。
在時間和空間的經緯中,不難找到如此熟悉的對白:“我聽別人說,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,它只能夠一直飛呀飛呀,飛累了就在風裏睡覺。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,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時候。”既然已知鳥一開始就已經死了,何必執拗於飛呀飛呀的掙扎?因為他明白,一個藝術家應要有比所有人都更能站在人的角度和高度觀察、感受和體驗人生所給予的一切。艾略特曾說:“用藝術形式表現情感的唯一方法是尋找一個客觀對應物。”那麼,張國榮如何尋找和確定這個客觀對應物呢?歌,戲,唐唐?我姑且斗膽推論,客觀對應物正是他自己。張國榮曾這樣說過:“人說貓有九條命,而做電影演員可以超過九條命,每一部電影就是一條生命。”視戲為命,把生命交給每個角色,視死如歸,向死而生,與其說他是完美主義者,毋寧堅信他在追求和堅守藝術價值的純粹性。“一個熱愛藝術的人失去了純粹性,既斷送了生命的過程,也會毀掉結果”,愛藝術其實是在維護生命的健康,維護生命中最珍貴的部分。純粹性是藝術家守住自己、超越自己的境界,創造的全身心投入和放棄的徹底就構成了藝人悲壯的經歷,這悲劇性的過程本身就確定了審美價值。一個藝術家往往活在角色的理想境界中,甘心為它付出終生,獻出靈魂,理想幻滅後,即使“一朝春盡紅顏老,花落人亡兩不知”也毫不在乎。戲裏戲外,這大概就只有張國榮了,他“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?蝴蝶之夢為周與?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。”最終逃不過程蝶衣的宿命,終於上演一幕“當年真如戲,今日戲如真”的悲壯幽默戲。
四月一日,十八時四十一分,2003年的此刻,與其說他的抉擇出自內在不能忍受的痛苦,倒不如說是當時江湖使之自然,“不二”自身的趨勢,縱身一跳成了他最後的價值堅守,他似乎在展示和預兆娛樂圈乃至世間的齷齪與辛酸,喚起人們如何持守自我的思考,從這個意義來看,張國榮並沒有死!!!
後記:寄與我深摯的懷念! |